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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颓废与“天京内讧”

1998-05-31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杨子才文

“天京内讧”是太平天国革命失败的起因。发生内讧除了权力之争这个主因外,又与对女色的迷恋与争夺密切相关。

1853年太平军攻克金陵,领导层即暴露出享乐思想。洪秀全、杨秀清不采纳罗大纲举军北伐之策,只以偏师北征,以金陵为天京,专务声色货利。洪秀全建天王府,穷极奢丽。东王杨秀清亦大造宫室,因美女众多,常服补药而瞎一目。

早先,杨秀清与洪秀全之妹洪宣娇私通。宣娇后嫁西王肖朝贵,肖为此曾欲杀杨。长沙之役肖战死,宣娇寡居。定都天京后,杨秀清托言治病,请宣娇入东王府,洪秀全不以为嫌。不久,才貌双全、为杨秀清宠爱并被封为女丞相的金陵美女傅善祥入东王府。宣娇色衰爱弛,向天王哭诉,洪秀全为此找过杨秀清。杨恼恨,便借天父降身,公布宣娇隐私,令其长跪自责。洪宣娇心中埋下了参与灭杨的种子。

杨秀清好女色,也有“龙阳之好”(可能是“同性恋”)。指挥鲁恭敬有妾私于家童。事情败露,鲁拔剑追家童,家童逃入东王府。家童面目较好,杨秀清甚是宠爱。家童告发鲁私下为韦昌辉密传军情于天王,杨遂以违犯军纪为借口杀了鲁恭敬。燕王秦日纲与鲁恭敬友善,秦奉天王之命去诘问,杨出言不逊。杨秦又结怨,以致日后秦也参与了韦灭杨的行动,并死于乱军之中。

杨秀清宠爱的女人中有个侯姬。侯姬的哥哥侯谦芳、侯裕宽因而成为杨的亲信,并恃宠为恶。侯裕宽收受重贿,使降清叛将罗大封不仅不受惩处,还被封为“天侯”。宣娇侦得此事后密奏天王。天王命韦昌辉捕审罗大封,证据确实,逼得杨秀清杀了侯裕宽,杨因此更恨韦昌辉。

侯裕宽死后,侯姬、侯谦芳都想报一箭之仇。侯谦芳先前曾做间谍,狎昵金陵名妓红鸾。太平军攻克金陵,红鸾为韦昌辉所得。侯谦芳矫东王命往求红鸾,韦昌辉不肯。于是,他向杨秀清盛赞红鸾之美。杨志在必得,派人去要。同样好色的韦昌辉说:“此禁脔,岂可示人!设易地以观,侯姬亦可来吾府中供众览耶?”使者归报,杨欲以兵攻打韦府,韦惶恐谢罪,只得把红鸾送来。侯谦芳仍不解恨,挑动杨秀清把韦昌辉遣往江西。为争夺一个名妓,杨韦竟闹得水火不容。

靠妹妹得宠一再作恶的侯谦芳,还出于政治图谋,鼓动杨秀清称“万岁”,与天王洪秀全平起平坐。甚至在洪秀全经过杨宅时,也必呼万岁。洪杨二人的矛盾达到了顶点。

此时,同样因女宠被洪秀全依为心腹的赖汉英(其姐被封为“天后”),与将领罗琼树一起奏于天王,密召韦昌辉、石达开返京图杨。借东王宴请之机,韦昌辉“抽刃贯秀清胸,刃出于背”。韦不解恨,竟把杨做成肉羹,分给人吃了!

杀了杨秀清,东党本该赦免。可天后赖氏却向洪秀全说:“除恶不尽,必留后祸。”洪依计而行,致使杨余部被杀近三万人。石达开闻变回京,斥责韦昌辉滥杀无辜。韦怙恶不悛,决计连石也杀掉。石连夜出走,韦便杀了他的母妻子女。石后来率军入蜀,兵败大渡河。太平天国至此大势已去。

杨秀清等人没有被凶恶的敌人打垮,却在局部胜利中忘乎所以,被“巧笑倩兮,美自盼兮”的红粉佳人所征服,自相残杀,葬送了已取得江南半壁的农民起义。前人不暇自哀,后人常多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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